?除非是有什么大的天灾或者战争发生之前,我们洞察先机,才能救出这一千条人命。
杜海棠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这一阵子为了我们的这件事情奔波,也实在是辛苦了,这样吧,你先带着你这个朋友休息一下,这里毕竟是我做主,我帮你想想办法,就当给你的答谢礼。”
我赶忙点了点头跟杜海棠道了谢,一想也是,杜海棠占星术那么厉害,看“匿”虽然看不出来,但是看天灾**,这肯定一看一个准。
她们家祖上的钦天监,不就是专门负责预知这一项的嘛!哪个方向的什么星星亮了暗了,主天灾还是**,这杜海棠肯定拿手啊!
要救一千个人,必定就需要是个大灾祸,我当然不会期盼世上天灾**,可现在事关陆恒川的眼睛,我也只能自私自利的希望杜海棠能占卜出什么来了。
可杜海棠这话音刚落,黑胡子的脸色忽然就变了,看向了杜海棠的表情有点紧张:“大先生,您可不能……”
杜海棠抬起手,让黑胡子别吭声,黑胡子虽然有点不服气,但还是没有说下去。
我有点好奇,咋杜海棠这一阵也功德用完算不了了?不能啊,之前郭洋说过,这杜海棠的功德跟阴面先生一样,是买来的,里面肯定有什么波折,也许这里面才是好些人反对她继续做西派大先生的真相。
于是我就忍不住问道:“这事儿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杜海棠摇摇头,对我微微一笑:“不要紧,姜先生,带李二先生和这些个贵客去休息吧。”
黑胡子这才答应了一声,领着我们走了,而我们这一动身,我顺带看了那几个求合作的南派老头子几眼。
那几个南派老头子表情各异,但还是有点不屈,跟丧权辱国却斗志不减的民族英雄似得。
我也懒得搭理他们,纯属自作孽不可活,而西派的那些老封建脸色就不太好了,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像是在商量什么,见我们走,也想着趁机告辞,却被杜海棠给留下了:“我还有话没说完。”
不用说,杜海棠的大权回来了,这是要秋后算账。
那几个人顿时跟待宰的螃蟹似得,一下就不吭声了,估计都得倒霉。
出了这个大厅,我才问起了黑胡子:“姜先生,杜大先生这里,该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吧?”
黑胡子一愣,接着摇了摇头:“实在不好意思,这事儿不方便跟你们说。”
“我明白,”我只好说道:“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北派跟西派也算的上是亲近了不少,如果有事情需要我们帮忙,请尽管开口。”
黑胡子有点动容:“为了我们这次的事情,你们受了这么大的罪,你还能……”
“朋友之间,没什么吃亏占便宜的,你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接着说道:“杜大先生也是有心人,我兄弟的事情,看得出来不好办,但她也还是迎难而上,大家投桃报李,很好。朋友不就是互相帮助的嘛。”
“说的是。”黑胡子目光闪动,暗暗的叹了口气。
我看得出来,他一看见我们,就想起来了葬身在双塔寺下的那一对儿女,也就没多说什么,这会儿黑胡子已经把我们给送到了客房,这才说道:“这件事情上,大先生确实也有大先生的难处,但是你们放心,大先生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得到,就好像你们答应了镜子的事情,也咬着牙做到了一样。”
我点了点头:“西派重情义,我们都懂。”
黑胡子这才点了点头,把几个房间的注意事项跟我们说清楚了,就走了说给我们准备饭。
进了房间,我把陆恒川给放下来,犯了难,这死鱼眼昏迷不醒,就算杜海棠真的找到了机会让我们去做,那死鱼眼又怎么做功德呢?横不能搞个石碑刻上他的名字吧?
而王德光先是寻思了一下,开了口说道:“老板,这事儿确实不好办。”
“啊?”我转头瞅着他:“怎么说?”
“你看,天道是轮回的,咱们也不能一视同仁,不管不顾的对能救人的地方横插一杠子救人,拿不就等于是泄露天机了吗?”王德光说道:“好比古代的那些名家,为什么五弊三缺的多,就是因为它们泄露天机,逆天改命,虽然救了一部分人,可自己的运势,也会为此而改变,得不到什么好下场啊!”
对了,我一心惦记着死鱼眼,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难怪黑胡子面有难色呢!这么说来,我们要做的事情,限制更大了——天灾**之中,有时候确实在善良百姓里面,会混杂着真正该死的人——你横不能把那些人全找到,给剔除出去。
“这我就听不懂了,”唐本初忙说道:“帮人救人,这不是咱们积攒功德的途径吗?照着你这么说,那就是他们的天命了,咱们救人,为啥还不落好?”
“那要看你救的人,该不该被救,这世间是讲因果的,不能一概而论,”王德光就说道:“好比说你杀了人,被害的那个人跟你有因果,来报仇,这就是你们的轮回,如果我们横插一杠子,不让被害人报仇,表面是救了你,可实际上对那个人是不公平的,所以遇上这种事情,我们自己也会被缠裹进去,这就是咱们这一行在帮人之前,必须要查清楚因果的原因。”
就好比说我老家葛三多媳妇那事儿,手骨确实是因她而死的,我们如果阻挠了,报应就会转移到我们身上。
“我想起来了,就好比上次看新闻,有个杀人犯逃跑了,结果路上遇上山体滑坡被活埋,这就是他的天命,”唐本初立刻说道:“那如果咱们救了这个杀人犯,那咱们反倒是泄露天机,不落好?”
“不仅不落好,还对功德有亏损呢!”王德光说着看向了我:“老板,咱们最好是能找个真正给人造福的,不能看谁有灾难就瞎救。”
这样的话,可就更难找了。
杜海棠能找到吗?
阿琐听了个一知半解,索性不听了,往沙发上一靠:“乱七八糟的,做个先生怎么这么麻烦莫,还是坐降洞女痛快,看谁不顺眼,放蛊咬死他。”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人活着就会有规则,谁都是在这条条框框的限制下过日子的,老祖宗说得对,无规矩不成方圆。
阿琐这么讲话我们是习惯了,可她这话一出口,把跟着我们一直默不作声的小熊姑娘给吓了一跳。
唐本初这才想起来小熊姑娘的事情,连忙道谢:“我记得你!这次救我们,你也出了力是不是?”
小熊姑娘白净的脸就给染红了,嗫嚅着说道:“我可没有帮上什么忙,还是你师父真正厉害,我最多,也就是领了领路,不算什么的。”
“怎么不算,”唐本初连忙说道:“要不是你帮我们节省了找路的时间,那我们没准就赶不上在约定时间还镜子了。”
小熊姑娘一听这个,脸更红了,羞赧着不好意思抬起来,阿琐见状十分不爽,说道:“你是哪里来的莫?也是跟随千树哥哥的?我怎么不认识你?”
唐本初赶忙说小熊姑娘是为了他来的,谁知道阿琐一听这个更不乐意了,别过脸去就说唐本初是屎壳郎戴花——臭美。
唐本初和小熊姑娘都挺尴尬,小熊姑娘想起来这个时间段她也不应该在外面乱晃,赶忙说要回家,唐本初立刻劝她太晚了,天亮了送她,搞得阿琐更不高兴了,索性转头对着墙睡着了。
我寻思了寻思,也劝小熊姑娘留下,接着就问唐本初和王德光:“你们看出来雷婷婷不对劲儿了吗?她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