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经验，穆凡尝试将前面九百九十九粒元核“归零”，不行。
重新审视棋局，也不行。
“不行，都不行，到底该怎样？”穆凡来回踱步。
慢慢抚平焦灼的内心，静坐两天，他终于想到点什么。
“石球每次定位，都是砸落而下，将地面击出裂缝”
他来到预计的最终落子点，全力轰击，地面却是摇晃一下都没有。
“水滴石穿，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
穆凡不停的轰击在同一个点，体能飞速消耗。
成百上千次击打，甚至激活血纹，终是让大地轻微的颤了颤，但未能破开其分毫。
跨出了第一步，穆凡再接再厉。
就要再次出手，突然感觉背部传来轻微的抖动。
“断刃？”他背上正背着得自白泥潭的断剑。
这断剑能加快元核激活速度，可谓早就了刺客断刃的传奇人生，神妙异常，绝对不简单。
也不多想，穆凡将断剑解下，握在手中，剑身震荡不已。
盯着看了一阵，穆凡猛然跃起，双手握住剑柄，断裂的剑身朝下，刺向地面。
如利刃刺入豆腐，断剑轻松插进地表。
大地龟裂，灵气喷发。
紧跟着巨大的吸力传来。
断剑纹丝不动，穆凡握住剑柄的手一点点松开，慢慢被拉入地底裂缝中。
越陷越深，穆凡的苦苦挣扎起不到半点作用。
须臾，一道亮光照的他闭上了眼。
刺目光芒消失，穆凡睁开眼，愣住了。
……
圣族。
“何事如此惊慌。”
“方塔，方塔消失了。”
“可是族老在使用？”
“不是，方塔“嘣”一声，就不见了。”
“嘣的一声，信不信咣当一声，你头上多个窟窿。慢慢说，仔细说。”
“弟子今日驻守大殿，突然听到殿内传出嘣的一声，怕生出意外，便进入查看，结果发现方塔消失了。”
“去通知各位长老。不行，这事还得和族老说。”
与此同时，整个人皇大陆地表发生震动，像是天灾来临。
……
残阳当空，偶有雷霆闪过。
“啾”
一只怪异的巨鸟从上方飞过，头顶鸡冠，断掉半截，拖着焦黑的长尾。
“双睛？”穆凡摸了摸脑袋。
这种异兽穆凡见过，纳兰蓓的血纹来源便是双睛精血，曾在流放之地一战使用过，被穆凡看到。
举目四望，黄沙散漫，荒无人烟。
“这是哪里？储物石不见了，断刃也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穆凡缓缓而行，他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需要慢慢摸索。
夜幕降临，乌黑的野云遮住冷月。
冷风刺骨，如低声呜咽。
没过多久，淅沥的雨点落下，将丛生的杂草压塌，传出阵阵腐臭味。
散乱分布的雪白头骨映入穆凡眼帘。
“是被毁掉的村落？”看着前方的断壁残垣，穆凡走到近前。
杂乱堆放的兽皮被吹散，露出一双眼，充满恐惧。
一个消瘦的小女孩，大约四五岁，全身脏兮兮的，只有那双眼，很白、很亮。
倚在墙角，小手紧紧抓住兽皮，瑟瑟发抖。
女孩身旁蹲着一个年轻男子，身体布满破洞，嘴皮紫黑。
“残存的猪羊，你们逃不掉的，快出来。”
远处传来疯狂的吼叫，和穆凡熟知的语言没有本质区别，只是音节上有些许不同。
脚步声由远及近，十多人将穆凡连同女孩二人团团围住。
“两只愚蠢的奴隶，你们以为逃得掉么？记住，这里是猎场，你们是猎物。哈哈。”来人面目狰狞，猖狂的大笑。
小女孩缩紧身子，努力往年轻男子身上靠，年轻男子一动不动。
“多了一头猪，哈哈，意外收获。”一黑脸男子上下打量穆凡，像是在审视他合不合格。
“那两头猪你们分，这只小羊羔，谁也不准抢，据说幼童的脑髓最是滋补，啧啧。”居中的白脸书生目光始终锁定在小女孩身上。
穆凡的脸很阴沉，他很少会这样难以自控的生气。
像是有一团火憋在胸中，直冲头顶，随时都会喷发出来。
黑脸男子一直观察着穆凡，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道：“哈哈，这头猪居然愤怒了。”
“愤怒的烤猪，不知道味道如何。”有人笑着附和。
然而话音未落，那人便飞上高空，脸皱成一团。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又有两人，一前一后，步第一人的后尘。
“嘭”“嘭”“嘭”
三人近乎同时落地，没了气息。
穆凡仍旧站在原地，仿佛没有动过。
只有三道残影，证明刚才他出手了。
“祭宝，杀死他。”白面书生最先回过神。
闻言，余下之人纷纷掏出一些法器，催动法决，一时间光芒璀璨。
穆凡如孤峰耸立，任由能量光束击打在身上。
“怎么可能？”
烟尘散去，几人定睛一看，穆凡完好无损，顿时吓得手足无措。
动若奔雷，穆凡一个冲刺，直接将其中一人撞的骨骼散架。
接着飞身一拳，再下一城，干净利落。
“不，不可能。”白面书生变成了“青面书生”，手中玉剑掉到地上，已经忘记了要进攻。
黑脸男子背心湿透，趁着穆凡还没杀来，向小女孩靠近。
穆凡抓住一人手臂，将其甩出，与手臂分离的身子砸向另一人。
“嘣”
二者相遇，立刻发生爆炸，残肢飞溅。
黑脸男子手伸到一半，就要将瞪大眼的小女孩抓入手中。
却是突然被一拳击中肚子，坠向地面，背部隆起，胸口凹陷。
穆凡一脚将黑脸男子的尸体踹开，地上留下一个深坑。
转向唯一剩下的“青面书生”，一步步逼近。
每踏下一步，都犹如一道死神的丧钟在书生的心中敲响。
书生想逃，但双腿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拖都拖不动。
瞳孔放大到极致，倒映出一个越来越大的拳头。
平躺倒下，身体僵直。
穆凡甩掉手上的鲜血，抓起一块兽皮，撕扯一番，裹在身上。
遮住满身血迹，来到小女孩近前，安静的蹲着。
小女孩将身上的兽皮抓的更紧了，一声不吭，不停往年轻男子身上蹭。
男子眼睑微抬，“大兄，能不能请你带着昱去大典部。”
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很久。
“可以”穆凡本能的回答，没有问这是哪里，没有问大典部该怎么走。
男子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小女孩，欣然离去。
穆凡挖了个坑，想要将男子的尸体掩埋。
小女孩紧紧抱住男子的手臂，盯着穆凡，不说话，也不松手。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整整一天，小女孩困的不行，睡着了。
穆凡将男子尸体掩埋，轻轻抱起小女孩，往南方行去。
追兵是北方来的，说明男子带着小女孩要往南方逃，那边应该是男子口中的大典部。
当然，也有可能是男子慌不择路，随意选取的方向。
不过无所谓，有一个方向前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