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大营,西苑八校尉点齐兵马列队迎接凯旋之师,荀攸陈宫及刘备兄弟一众人等也皆出营等候。
不多时,只见大纛迎风飞舞,旌旗林立,随风猎猎作响。
为首一员将便是王烨,面带春风,一脸欣喜,座下墨狮子神骏异常,高昂马首。身旁俊俏的鬼才,一袭湛蓝色长袍,骑一匹白马,与他正谈论着什么煞是欢畅。
身后更有当世猛将,典韦,太史慈,秦承及一众虎荡精锐,脸上皆为肃容。可见此一支人马的军纪何其严格,军容何其威严。
胜不骄败不馁,不动如山,乃军容大者!
这是王烨常对他们讲的,不管输赢皆不挂于面上。
“大都督威武!虎荡威武!”
陈到率先高呼起来,身后阳翟军也跟着高喊起来,随之西苑兵也高呼起来,到最后所有人皆振臂高呼。
为由关羽张飞二人露出不情愿的表情,虽然也跟随着喊,但是那种不屑之色表露无疑。
王烨心情大好,翻身下马,单臂一举示意自己要讲话。
顿时,沸腾的场面静了下来。
“此番大捷,皆非某一人之力,乃是三军将士誓死效命。首功当举三人,前两位乃我虎荡统领,典韦,秦承。”王烨说完,带头鼓掌欢迎。这是王烨惯用的手段,立功的话,就点名表扬,这一套拿在这乱世,依然很受用。
阳翟军包括虎荡卫,皆鼓掌高呼喝彩。
倒是典韦秦承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表扬弄得不知所以,二人皆是老脸通红。
也包括太史慈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因为马上他也要被点名,毕竟他生擒了张梁。
典韦二人出列站在王烨身边,典韦不好意思的摸着大脑袋憨笑,向自己的袍泽们频频点头,那样子相当率真。
秦承倒是一脸肃容,喜不行于色。
众人也是好评连连,互相讨论这两员猛将。
待王烨说了一些官方的表扬词以后,又道:“这第三位,乃是一名小将,弓马娴熟,仅弱冠年纪便从北海突出黄巾贼重重包围,更生擒张梁,可堪首功!太史慈,出列!”
依旧是掌声,喝彩。
此时,刘备站不住了,他可是爱才如命,如此人才不可错过。
随即上前赞道:“小将军年仅弱冠便如此勇猛,真是少年英雄呀!”
太史慈不是笨人,前番有秦承表率,他也是有样学样,军容严肃,可谓不动如山。
他也听见了刘备的赞许,可是现在心中紧张,又要学习秦承那不动如山的样子,便忽略了刘备。
刘备十分尴尬,又退了回去。
王烨看在眼里,心中暗笑。
暗暗说道:大耳贼,这墙角可不是你能挖的动的,哼哼。
他也浑然没有在意太史慈没有搭理刘备。
这种情况就好像太史慈看不起刘备一般,不愿搭理他。
看似是军容严谨的表现,在关,张二将的眼里,就是对他们的哥哥大不敬。
关羽还好丹凤眼似闭非闭,手握成拳,沉默不发。
但张飞的暴脾气可不能忍,骤然高声呵斥:“呔,好一个小儿,不就是生擒张梁,你当就你有此手段?某家大哥对你称赞有佳,你却不理不睬,竟敢如此无礼,来人,抬某的矛来!来来来,且与你家三爷爷大战三百回合,让你尝尝丈八蛇矛的厉害!”
如此一闹,更尴尬了。
太史慈年少气盛岂能受这等挑衅?
刚要发作,却被王烨拦住。他的悟性不低,见王烨拉住自己,转念一想,也就愤愤作罢了。
不成想,拉住一个,却忘了一个。
身后还有一个典恶来呢!
“哼!兀那黑厮,大都督面前休得放肆,当前还轮不得汝来呱噪,若是想生是非,典某便领教领教汝那丈八蛇矛!”典韦亦是毫不留情的高声怒吼,说着从马上摘下双戟便要动手。
“典韦,休得放肆。来人,给本都督押下去!”王烨呵斥道。
秦承太史慈都是聪明人,见到如此场面,自知该当如何,连声应喏,赶紧把典韦拽走。
人走了,声音却走不了,传来典韦的阵阵挑衅之声:“张三黑子,今日饶尔一次,他日若再敢如此放肆,某定不轻饶尔!”
“黄脸黑厮,何德何能,竟敢如此张狂,有种别走,跟你张爷爷打过!”张飞毫不示弱,爆喝道。
“翼德。不得无礼,何故如此鲁莽!?”刘备瞬间把脸拉了下来,训斥道。
王烨很淡定,毕竟这俩可是三国有名的暴脾气,如今的情况自己还是别多话,所以默不作声。
刘备正想说些什么,王烨看在眼里,先发制人,笑道:“呵呵,烨御下不严,让玄德公见笑了。”
“大都督当真折煞刘备,备岂敢取笑大都督,实乃备那不省事的三弟之错,与典将军无丝毫关系!”
刘备作了一个大揖,表示道歉。
随即训斥道:“翼德,速速向大都督赔罪,尔不知轻重冲撞大都督虎威,罪该万死!”
“可那黄脸黑厮如此无礼……”
张飞刚想争辩,一句话还没说完。
“啪”
一个大嘴巴子!
刘备虽然与他深远,可是胳膊太长了,直接就招呼了张飞的黑脸,张飞根本没反应过来,也根本不会料到如此。
“哇呀呀呀!”
张飞大叫一声,恶气无处撒,转身离去。
刘备朝关羽使眼色,关羽便追了出去,临走,还朝王烨插手施礼。
王烨根本没有想到会如此,心中泛起了波澜,恶趣味的想到:无心插柳,刘备打张飞,这算离间计么?是我想多了吧,毕竟桃园三结义,岂是什么人都能离间的了?
“玄德公,三将军性子暴烈,你我皆知,是不是过分了些?”王烨关切的问道。
“哼,不成器的莽夫,大都督莫要挂怀。”
刘备赔笑道,躬身一礼。言下之意也是我打都打了,够给你面子了吧。
“哎,不可不可,全因那典韦挑衅在先。岂能全怪罪于三将军。”说着,王烨扶起弯着腰的刘备。
郭嘉心里偷笑半天,连忙也出来打圆场:“大都督,玄德公,一场误会耳,如此凯旋至际,理当摆酒庆功呀!”
“善,奉孝言之有理,玄德公,请!”说着,挽着刘备的胳膊便进了大营。
众将紧随其后,可这心里,皆都赞叹王烨的容人之量,反倒都觉得那张飞无理取闹,尤为过分,对王烨又多了几分敬重。
更有甚者,私下里说:“刘备一县令耳,依仗自己略有功勋,就如此放肆,也不看看是何人当面?”
这些传言不乏在军中流传,赵云此时在喝闷酒。
为何会烦闷,此战自己与自己毫无关系,这庆功酒自然烦闷无比,他心中时刻都想建功立业,看看那子义已然立下大功,可自己呢?如今张飞又冲撞了大都督,日后我等怎么建功立业。
旋即又想起了营中的流言蜚语,顿时心中一凛,可又安慰道:玄德公不是如此之人,他已经教训过张翼德了。
恩,就是如此。
可,大都督却是比玄德公强上许多,我若投他,是不是机会更大呢?
他初次见我,便对我赞誉有佳。
不可,赵云你要报答玄德公知遇之恩的呀,岂能如此打算呢?
唉,不想了。
又喝了些酒水,可心中更加烦闷,便想出营透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