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姐！”
清朗抱着素月给他的那把剑撇嘴抗议：“不要，我不要练功了，太累了！而且还不好玩！”
素月恨铁不成钢的拧清朗的兽耳，咬牙切齿：“嘿！你个臭小子懂什么，你现在不能使用妖力，要是没有武功防身，哪天被哪个大妖怪抓走当下酒菜了怎么办！给我好好练！”
清朗见抗议无效就拖着剑乱挥，一边挥还一边嘟囔着：“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妖力给封住的……”
素月一听，气的柳眉倒竖，上前一步点着清朗的额头训斥：“我说你个臭小子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啊！想当年我拼死拼活给你救下来了，又怕你被族人追杀专门把你的妖力封上，你怎么不知道感激呢！”
清朗早就听腻了，于是反问：“为什么族人要追杀我？我当年好像只是一个除了吃就是睡的小屁孩吧，和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
“当然是我的清儿太漂亮了，那群狐狸精嫉妒了呗！”素月夸张的扬起脸，一副很骄傲的样子，眼底的悲伤掩饰的很好。
清朗自然是不信的，接着乱挥手里的剑，默默吐槽：“狐狸精？我和他们一族的那我也是狐狸精喽……嗯，等我长大一定先祸害你……”
素月的耳力何其的好，当即被气的哭笑不得，随手折了条桃枝拿着满山追杀清朗：“我去你的！臭小子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想祸害我？看我今天怎么清理门户！”
柔软的枝条敲在清朗头上溅起片片粉白的花瓣，清朗嘴上讨饶，心里却一直在嘀咕：哇，素月姐生气都那么好看，以后不祸害不行……
这次素月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原谅清朗，而是故作高冷的挥挥衣袖走人，任他清朗怎么道歉都不肯开口再言一字。
这可苦了清朗，天天在树下对树上的素月说好话，基本上能说的都说了，就差没给这祖宗跪下，但这位祖宗不为所动，窝树上打起盹了。
清朗有了注意，兽耳耸耸，拖着剑就跑去邻山搞事情。
邻山上只有一个苦修多年的小仙鹤，看上去比清朗还小一点，那个小仙鹤没什么过人之处，只是会酿酒，他的桃花酿可是能引得各路妖怪大打出手。
清朗才不稀罕和那些妖怪打，直接理直气壮的冲上山，把剑架懵逼的小仙鹤脖子上，然后淡定的背走人家的上品桃花酿，美名其曰：附近几山只有凤兮山才种有桃树，他这是物归原主。
小仙鹤被抢了宝贝，自然不服，气呼呼的找素月告状，奈何素月和清朗是一伙的，摆摆手让小仙鹤自己解决。
小仙鹤气急了，他是灵兽化形，安心修炼了几百年才修得今天这个孩童的样子，他可能去和一个才八岁的天生人形的小妖计较吗？当然……可能！
“臭小子！还我的酒！”
“诶！我家素月姐都喝了你还要！那么小气小心长大没人要！”
“管你呢！还我酒！”
素月懒懒的倚在树上看两个小人儿玩闹似的打斗，不知不觉便沉沉入睡。
妖是不可能长生不老的，无论这么强大，都会有个界限，或早或晚，素月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这样也好……陪他走完最后这一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吧。
时间对于素月来说只是一个概念，她妖力衰减，时不时就会昏睡，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清朗并不知情，只当素月姐是贪酒醉了，每日都会安安静静的守在树下等她醒来。
小仙鹤也是憋屈太久了，天天来找清朗切磋，导致清朗的武功火速进步，根本停不下来。
满山的花瓣纷飞，天都被映成极淡的粉色，素月懒懒的倚在树上，头枕着开得正盛的一簇桃花，脸庞尽管苍白如纸，依然比花还明艳。
杯中酒喝尽了斟满，斟满了喝尽，时间似乎也伴着酒香流逝，清朗挥剑的动作越发灵活，眼中的青涩渐渐褪去，染上不甚明显的稳重与平静。
不知何时，清朗已经长成了少年，足足高了小仙鹤一大截，小仙鹤这十年也是玩了命的修炼，不过还是没什么长进，素月自知自己命不久矣，慷慨的渡了几百年的妖力给小仙鹤，把小仙鹤激动的免费赠送几坛上好的桃花酿，都不用清朗再去抢了。
小仙鹤是灵兽，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渡劫成仙，成功的几率比一般的妖怪高的多。
清朗只是撇嘴表示不想成仙，只要陪着他的素月姐就很满足了，于是小仙鹤天天吐槽他没出息。
“当神仙就真的好吗。”清朗是这样问的，“长生不老算什么，你一个人孤独的活那么久，久到忘记过往，还不如死掉，活那么久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无欲无求，这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诶呀，小子成长的挺快的嘛，比我家鸭梨稳重多了。”
绯衣女子笑眯眯的用长长的指甲轻敲下巴，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清朗几乎是一瞬间就拔剑横在胸前，顺手把吓懵了的小仙鹤拨到自己身后。
绯衣女子也不恼，有点孩子气的脸上一双凤眼弯弯，比起素月，绯衣女子更多的是若有若无的媚感，而不是素月的干净。
“你也是狐狸？”清朗不确定的开口，长得这么……呃……媚，不是狐妖还能是啥，要真不是狐妖，那他们可以下岗了，别的妖怪比狐狸精还好看，让不让他们活了。
“小子挺聪明的嘛，来来来叫一声姐姐听听。”
清朗没有理会女子的嬉皮笑脸，反而更加警惕：“你是来杀我的？”
无形的气场威压蔓延，女子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没有妖力还能修炼那么快。安啦，小朋友，我要是想杀你十年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到底什么人。”
“呀呀，小朋友生气了好可怕，等等等……剑放下，我呢，是你的长辈，呃，其实也不算长辈，你的第一世还大我几百岁呢……”女子突然敛了笑意，黑发染上苍白，金色的眼眸半眯，“我来拿一件东西，相信你会乖乖给我的。”
清朗的心里咯噔一下，小仙鹤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直觉告诉他贸然出手只会吃大亏。
“不要那么害怕，本来我是不想从你这抢的……可现在……我不得不这么做”
九尾现，伴着尖尖的兽耳，女子不再耽误，指甲疯长变得尖锐，眼里最后的隐忍和不舍隐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