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垂死挣扎
“我只是负责制订菜谱,每天做饭菜,陪你用饭菜的可不是我,若说接触你食物的人有嫌疑,那厨房的厨娘,端菜的丫鬟,你宠爱过的小妾,都比我嫌疑大。”阮初晴慢条斯理的轻抿着茶水,淡淡说着。
“人心难测,我的陪嫁丫鬟,嬷嬷们,忠心的人未必是我!”阮初晴挑眉看着杯中的茶水,眼睑轻轻沉下,遮去了眸中的神色。
雅间外,沈璃雪挑挑眉,阮初晴的翠粉花隐蔽了十几年,从未被人发现,肯定放在了让人意料不到的地方,不会轻易让人搜到,所以,她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直言不讳的让别人去搜查。
就像雷太尉,谁能想到他会在棋盘里养蛊?
“回府!”温国公怒喝一声,袖子一甩,面色陰沉的大步走出了雅间,身中慢性毒,苏家绝了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他一定要找出真凶,狠狠惩罚,让他(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璃雪不闪不避,径直拉开了房门,微微的笑着,看向阮初晴:“苏夫人,一路走好!”
“多谢关心!”阮初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看的沈璃的目光如千年寒冰,瞬间将四周冰封。
“郡主!”白姨娘走在最后,情绪非常低落,她本想治好温国公的病,生育子嗣,一步一步在温国公府站稳脚步,哪曾想,苏烈已经不能再生育,她也不可能再有后代了,以她这低微的姨娘身份,苏烈一死,她可能会殉葬,也可能会无依无靠,被赶出温国公府,下半辈子绝对会悲惨至极。
“白姨娘,温国公中了慢性毒,还没有毒发,人没死,后代也就有一线希望,你不要灰心丧气!”沈璃雪委婉的劝解着。
沈璃雪这么说,无非是劝她看开些,不要天天郁闷,可她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她重重叹息一声,纤手搭着丫鬟的手腕,一步一步,踉跄着走下了台阶。
“温国公府不会再安静了!”东方珩站在窗边,看温国公,阮初晴,白姨娘三人坐上马车渐渐远去,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沈璃雪微微一笑:“阮初晴这个正室夫人,要让位了。”
“好!”看着东方珩略带疲惫的面色,沈璃雪笑了笑,心中暗暗着急,他的精神越来越差了,南疆鬼医究竟什么时候会到?
走出茶馆,坐上马车,东方珩轻拥了沈璃雪在怀,下巴轻搁在她肩膀上,微闭了眼睛,呼吸渐渐变的轻轻浅浅。
“东方珩,你知不知道沈明辉去了哪里?”沈璃雪没话找话,想让东方珩清醒些,心脏有问题的人,要十分注意,不然,随时都会在睡梦中过世。
“相府被查封,沈明辉带着金姨娘,赵姨娘,李姨娘去了驿馆!”东方珩的人一直注意着丞相府的一举一动,沈明辉的下落,他清清楚楚。
沈璃雪挑挑眉:“沈采云有没有收留他们?”从小到大,沈明辉都没怎么关心过沈采云,她对沈明辉也没有多少感情,他一身光鲜,身居高位时,从没正眼看过她,官位被贬,落难了,居然去投奔她,以她的傲气,不好投靠。
“给他们在郊区租了间院子住!”东方珩淡淡说着,抱沈璃雪的手臂,不知不觉间紧了紧。
“沈采云倒是很有孝道!”驿馆是接待别国使者的,沈明辉绝不能住在那里,面对从未疼过她的爹,沈采云能租房子照顾他们,已经很不错了。
“那座院子是用沈采云的嫁妆租的,并且,她将三分之一的嫁妆给了沈明辉,让他用来养老!”东方珩挑挑眉,沈采云的孝道,也是有度的。
沈璃雪扬扬嘴角:“你是说,沈采云给了他们银两,就不再管他们了,让他们自生自灭!”
“没错!”东方珩闭着眼睛点点头。
沈璃雪笑笑,那也比她强了,她可是一两银子都没给沈明辉,并且,她还拿着他最在意的东西。
沈璃雪自袖中拿出碧绿的沈氏家传玉佩,轻捏着红色的丝线,沈明辉一直想要回这块玉佩,林青竹的首饰,她已经全部搬进战王府了,这块玉佩她也不稀罕,要不要给他送过去?
东方珩紧紧皱起眉头,英俊的脸上浮现浓浓的痛苦之色,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的心一直在疼,刚才抱着沈璃雪,疼痛慢慢消失,为何突然间,快速的疼了起来?
他轻咳几声,嘴角溢出一丝血沫,微闭的眼眸猛然睁开,碧绿的沈氏家传入映入眼帘,眼眸一凝,伸手接过了玉佩:“这是沈氏家传玉?”
“是啊!”沈璃雪点点头:“它对我已经没用了,你说我要不要还给沈明辉?”
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透过沈璃雪涌进东方珩体力,心脏剧烈的疼痛瞬间减去了一半。
东方珩一怔,低头看去,沈璃雪正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的研究。
他抓住红绳,将玉佩扯离沈璃雪,那股无形的力量快速退去,心脏剧烈的疼痛起来,将玉佩放到沈璃雪手中的瞬间,那股力量又出现了,疼痛瞬间减半。
东方珩锐利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果然是这块玉佩的问题,玉佩是沈家的,一定要在沈家人的手中,才能发挥作用:“璃雪,沈明辉最缺的是银子,你不如送些银子给他,买下这块玉佩,玉佩成色很不错,难遇的好玉!”
沈璃雪摇摇头:“这块玉佩里,好像有什么秘密,沈明辉对它很重视,未必会卖!”
东方珩闭上了眼睛,能治重病的玉佩,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宝贝,沈明辉当然不舍得卖。
沈璃雪目光闪了闪,将玉佩放进衣袖中:“沈明辉有银子,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我暂时不去凑热闹了,等他哪天弹尽粮绝,饿上七八十几天,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再去还玉佩!”
沈明辉中了蛊毒,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贵重药材,那些银两,很快就会用完,距离他挨冻受饿的日子,不会太远的。
如今,沈明辉同林青竹一样,身患重病,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这就是报应,林青竹当年受的苦,他要全部还回来。
苏烈回到温国公府后,立刻命人将阮初晴的院落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仔细搜查了一遍又一遍,没有找到翠粉花,就扩大了搜索范围,柴房,厨房,客房,以及姨娘,小妾们的房间都搜查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翠粉花。
苏烈猛的抬头看向阮初晴,目光如利箭,冰冷锐利:“你少得意,我一定会搜出来的!”
“那你可要快点儿搜,你看这太陽在西斜,很快就要天黑,我也有些困了,想早些用晚膳,早些休息!”
阮初晴这句话说的很慢,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味道,听到苏烈耳中,就是无声的挑衅。
“阮初晴,我身中巨毒,很快就会没命,你没有半分关心的意思,还悠闲自在的想着用晚膳,早休息,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夫君啊,成亲十几年,你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战王……”
“住口!”被戳中痛处,阮初晴面色一变,手中茶杯对着苏烈狠狠砸了过去。
“住口!”阮初晴面色陰沉的可怕,一记凌厉的掌风对着苏烈打了过去,他已经知道她会武功,她也不必再隐瞒。
“武功真是不错,可惜,练的再好,东方朔也不会看一眼!”苏烈挑眉看着阮初晴,连嘲带讽,眸中厉光闪烁。
“怎么?想谋杀亲夫?凭你还没那么大本事。”苏烈挑衅的看着阮初晴,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残妄的笑。
“正妻阮初晴持家不稳,致使我身中巨毒,命在旦夕,关进家庙思过二十年,不得有丫鬟伺候!”
阮初晴挑挑眉:“苏烈,你并没有找到证据,如果你硬要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既然咱们相看两生厌,不如分开,各过各的!”
“我和你和离!”阮初晴才不会这么没面子的被人休,她要和离,要自己掌握主动权。
苏烈冷冷一笑,傲然道:“你犯下大错,对不起我,就算要合离,也要等惩罚完了才有资格!”
“苏烈,你不要太过份!”阮初晴见几名侍卫真的走上前来押她,怒气冲天,掌力出手的瞬间,又收了回来,她武功虽高,却不是苏烈的对手,如果硬碰硬,他肯定能拿下她,气愤之余,废去她的武功,她可就半点依仗都没有了。
“只是送你去家庙,又不是要你性命,怎么能叫过份!”苏烈瞟了阮初晴一眼,眸中闪过一道陰冷:“温国公府内院的大小事情暂交白姨娘处理!”
身为正妻,最在意的就是管家大权,苏烈当着阮初晴的面,把管家大权交到白姨娘手中,是故意刺激她,羞辱她,将她贬低,低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愣着干什么,把阮初晴押走!”苏烈看到阮初晴的脸,就觉得心烦气燥,无比刺眼,厉声下了命令。
“是!”侍卫们答应一声,快速押着阮初晴去了家庙。
侍卫们将阮初晴押来后,忍不住肮脏,快速离开了,阮初晴站在门外,看着破败的房屋,满面陰沉,咬牙切齿:苏烈,你做的好,做的很好!
一名侍卫推门走了进来:“夫人,老爷吩咐,不许您拿府里的任何东西,如果您要亮光,请自己想办法。”
阮初晴怒气冲天:“这里黑漆漆的,没有蜡烛,没有火折子,我怎么想办法?”
侍卫暗暗撇嘴,心中不屑冷哼,这里是家庙,不是舒服的卧室,还想点蜡烛,拿根木棍点燃照明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见侍卫不说话,阮初晴以为他也不知道如何点光,不耐烦的摆摆手:“吩咐厨房,给我送晚膳来!”
“家庙里什么都没有,我吃什么?蜘蛛,臭虫,苍蝇还是蚊子?”阮初晴惊声高呼。
“卑职不知!”侍卫低了头,继续敷衍。
“你除了说不知,还会说什么?”对着机械的侍卫,一问三不知,阮初晴胸中怒火更浓。
“卑职不知!”侍卫不理会她的怒气,再次敷衍。
“是!”侍卫后退一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阮初晴关在了陰森恐怖,晦气熏天,尘土遍地的家庙。
“苏烈!”阮初晴愤怒的吼叫穿透云层,响彻云宵,震惊了附近的侍卫。
阮初晴纤细的身形在夜色中快速飞翔,很快来到近郊的一间小院前,小院正中的屋檐上,挂着一盏昏黄的马灯,一名中年男子坐在一方小凳子上,仔细挑捡着小篮中的各种草药,神情专注。
“堂堂青焰丞相,落得如此下场,你就不愤恨?”阮初晴缓步走进小院,冷声询问那名男子。
“你……”阮初晴猛然一怔,她怎么都没想到,短短几天不见,沈明辉居然像变了一个人,一下子老了二十年。
“我身中蛊毒,名不久矣,就算争到,又能享受得了多久?”沈明辉长叹一声,低下头去,继续捡草药。
“药太贵,我买不起,只好自己采药!”沈明辉低低的说着。
阮初晴撇撇嘴:“你有个好女儿是战王的义女,你去找她,会有源源不断的药材,不必这么辛苦。”
“你们是亲生父女,血缘关系是断不掉的,你对她有生育之恩,你有难,她坐视不理,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阮初晴义正词严,为沈明辉报不平。
“战王不好惹!”沈明辉已经是无权无势的平民,哪里还敢去战王府找沈璃雪的麻烦。
“原来你在顾及这个!”阮初晴挑挑眉,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十六年前的战王同样不好惹,咱们两人不是一样招惹了,平安无事的过了十六年哪,那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了,我可没捞到什么好处!”
“你又要干什么?”沈明辉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阮初晴。
“我有个计划,如果成功了,受益匪浅,你可以解去蛊毒,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必再像现在这样,天天自己劳心劳力的辛苦去挖草药,你要不要再与我合作一次?”阮初晴诡异的笑着,平静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蛊惑味道。
“我中的蛊毒有解?”沈明辉皱起眉头。
“只要人没死,蛊毒就有解掉的希望,南疆几乎人人懂蛊,你绝望什么?”阮初晴瞪了沈明辉一眼,暗骂他是没用的男人,贪生怕死,只会享受安逸,成不了什么大事。
阮初晴嘴角微挑,扬起一抹陰冷的笑:“沈丞相同意合作,咱们的计划,就成功一半了!”
苏雨婷转过头,满脸鞭痕,面容狰狞,双目无神,机械的招呼着:“爹,你来了!”
苏雨婷看着饭菜,没有太大的味口,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外面是什么时间了,我快要被问斩了吧!”
“真的?”苏雨婷死灰般的眸中燃起点点星光,她被抓进大牢,判了死刑,一直都在等死,心也渐渐变的麻木,如今听闻可以出大牢,死寂的心,瞬间激动的跳动起来。
“谢谢爹!”苏雨婷强压了跳动的心,口中饭菜也变的异常好吃起来,她很快就要出大牢了,呵呵,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那个沈璃雪,她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自己定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夜凉如水,月上中天
战王东方朔站在青竹屋二楼的窗前,看向大片的青竹林以及燃着的那串红色灯笼,手中拿着一幅卷轴,深邃的眸中染了几分沉重。
阵阵清风吹过,带来丝丝清新的水气,战王的目光顺着清风,看向水池,轻纱飘动的水榭,好像躺着个人,离的远,又有轻纱遮掩,他看不到里面躺的是谁。
身形一动,瞬间出了窗子,修长的身影像一抹惊鸿,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衣袂轻飘间,他已来到上空,悄无声息的落到了水榭边。
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战王有瞬间的恍惚,随即清醒过来,她不是林青竹,而是她的女儿沈璃雪。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战王在床榻边坐下,犀利的眸中闪着柔和的关切。
“我在看书,不知不觉得就睡着了!”沈璃雪扬了扬手中的书本,侧目望望天空,月上中天,已经半夜了。
战王皱皱眉:“怎么不在房间看,夜晚这里风大,就算是夏天,也容易着凉。”
沈璃雪眨眨眼睛:“东方珩在我房间,我怕吵到他!”
战王仔细一望,沈璃雪看的是医书,床塌一侧的小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了些银针缓解心疾的使用方法:“他的病,很严重了!”
“有人在暗中捣鬼,阻止南疆鬼医来京!”身为青焰战神,战王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沈璃雪点点头:“那人很厉害!”那人派的手下,虽然没能杀掉东方珩的暗卫和南疆鬼医,却拖延了很长时间,让暗卫们查不出他们的身份,手段着实不凡。
“东方珩是个有福之人,不会出事的,放心!”战王安慰般轻轻拍拍沈璃雪的肩膀,一幅卷轴从衣袖中掉了出来,落地后,自动滚开,一名美丽女子跃然于画上。
女子的眉眼与沈璃雪极是相似,她站在梅花树下,墨丝飞扬,绯色的衣裙在风中飘飞,片片梅花扑扑簌簌散了她一肩一身,明媚的笑容,清澈的眼眸,让人一见倾心。
再看落款,东方朔,时间是十六年前。
沈璃雪挑眉看着战王,美眸中暗带了笑意,画上画的是林青竹!
沈璃雪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样的战王,就像恋爱中的年轻男子,举止青涩,被发现秘密,有些慌乱,哪里还有半点青焰战神的沉稳冷静,杀伐果断,冷酷无情。
想到死去的林青竹,孤身一人的战王,沈璃雪收敛了笑容,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林青竹嫁了战王,该是多好的一对璧人,可惜,天意弄人。
冷风渐渐大了起来,沈璃雪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拿着书本和记录的笔记回了璃雪阁。
墙壁上镶嵌了一颗夜明珠,不大不小,散着暖暖的光芒,既能照明,又不会让休息的人刺眼。
沈璃雪悄无声息的走进房间,将书本和笔记放到桌子上,轻轻坐到床边,小手抚上东方珩额头的瞬间,东方珩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东方珩,你醒着吗?”沈璃雪摇了摇东方珩的胳膊。
“嗯!”东方珩淡淡答应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
“我看到书上有一套针灸的方法,可以减缓疼痛,你要不要试试看?”沈璃雪眨眨眼睛,轻声询问。
东方珩没有回答,均匀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在耳边响起。
沈璃雪蹙了蹙眉,清冷的眸中透着丝丝凝重,这么快就睡着了,他的病,肯定又严重了,怎么才能让他撑到南疆鬼医来到?
心中烦乱着,沈璃雪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再次睁眼,窗外大亮,陽光明媚,身旁的东方珩却不见了踪影,阵阵若有似无的松香飘散,昭示着他在这里睡了一晚。
“小姐,您要梳洗吗?”秋禾和燕月在门外听到动静,轻声询问。
“进来吧!”沈璃雪翻身下了床,坐到梳妆镜前,燕月端了洗脸水和棉帕,秋禾则走到她身后,为她挽发。
“东方珩呢!”从铜镜中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沈璃雪轻声询问。
燕月为沈璃雪擦完手,打开了食盒的盖子,将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拿了出来:“小姐,请用膳!”
“你们吃吧,我有事,出去一趟!”那套针灸里,需要用到一支尺寸特殊的银针,沈璃雪打靠的银针里没有合适的,必须要去订做一支。
沈璃雪摇摇头:“不用,我很快回来!”打造支银针而已,不必走很远,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没必要带这么多人。
看着画纸上的银针,她突然想起了战王袖中的那幅画,那么长的一幅画,放在袖子里,肯定很不方便,又有掉出的危险,战王怀念林青竹,也可以拿小物件代替。
林青竹的全部嫁妆都在战王府,发簪,耳环多的数不胜数,但战王是男子,带那些东西不太合适,带一样小巧,又文雅的东西最好。
不知不觉间,沈璃雪来到了武国公府:“岩表哥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