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1 / 1)

“唔,如画你输了。”

他拿白瓷小盏将清香扑鼻的茶水送入口中,语气中多了一丝慵懒。

她放下手里的白棋笑了“果然,还是输了。苏行,今日都输给你几次了就到这里吧。”

“如画,你知道本王为何喜欢与你对弈吗?”

她恭恭敬敬的摇头。

“因为你聪明。对了,昨天夜里从工部尚书哪里问出什么了吗?”

她起身将那半开着的房门合上,便自顾自的抚琴。琴声娓娓动听,“太子打算要反,昨天那位李大人说是近几日就会有所行动。”

他来到窗前眺望着街上的行人嘴角露出一丝笑。转身踱步到她身边低语“那你知道协助太子夺位的人有哪些吗?”“碰”的一声琴弦断了,她倒也不惋惜“你那个草包哥哥有多少能耐你比我清楚多了,不过是些礼部,吏部,的一些小杂碎而已。根本无伤大雅,倒是不要小看了你那卧病在床的皇阿玛。借此机会把太子和他那些余党一锅端了那这天下不就是指日可待了吗?”

他笑了抬手捏起她的一缕青丝“如画,有时候我想可能是我做错了。或许我应该把你放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这风月之地。如画,倘若你是男子那这江山可就由不得我了。我是不是应该庆幸?”

“就算我是男子也断不会给你造成威胁,王爷大可放心。”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扶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红色的液体“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在进食了。今晚,皇上身边的王公公会来找你。帮我问问他关于太子一事皇上的看法还有皇上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她苦笑着问“你要我去服侍一个阉人?”

他收手避开她的视线洒在手指上。指腹掠过她的红唇。

他静静立在她身旁许久才道:“委屈你了,这江山的大势也已经定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笑着开口:“嗯,好。”

她笑的明媚将那深入骨髓的痛掩的干干净净。

他也笑,之后便离去了。只留她一人独自穿着那单薄的红色纱裙将那胭脂涂了一层又一层,铜镜里绝色的她挤出一丝笑苦涩而悲伤。

昱日下午,她依旧在她那小小的阁楼里与他对弈。

“如画”

“王公公说皇上对此时其实有所防备,皇上已经时日不多了。这次太子是废定了,所以,你这皇位是坐定了,你什么都不必做坐收渔翁之利便好。”她淡然似是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如画,我不是问你这个。如画,你跟了我多长时间了?”他不以为然。

芊芊素手微微一震,将那白色的棋子又放下淡淡道:“八年,苏行,我又输了。”

他笑,抬手揉揉她的青丝。“已经这么久了啊,如画,待我君临天下我就娶你好不好?”

她看着这样的他不着痕迹的躲开,“苏行,算了吧?”“你不喜欢我吗?”他好像有些失望将手垂下。

“苏行,你觉的何为棋子?”

“忠贞不二便为棋子。”

“那你可知棋子无心无爱?养棋之道我比你更懂,养棋人需要用感情来束缚棋子,而棋子心动便是毁灭。王爷,你这款款情话对不少人说过吧,只是,如画不喜欢这样的话。”

他有些不满的挑眉“你就那么笃定?我们来打赌若是我登基之日你没有母仪天下那便算我输,若你输了就再替我办一件事可好?”

她点头,门外的侍卫推门而进“二皇子,皇上病危,招你回宫。”

他匆匆起身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苏行,你当真喜欢我?你不会觉得我是风尘女子配不上你吗?”

门口的身影一顿清冷的话语传来“帝王家,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不过是习惯了你伴在我身侧。还有,得到过你身体的人不是都死了吗?那还有什么风尘不风尘的。”

他丢给她这一席话便离去了,并没有听到她的呢喃“是都死

了,只是,我还活着啊。”

三日后,新帝登基,所以人都没有想到新帝是那平日里默默无闻的二皇子,更没有人想到平日里仁义满怀的太子竟会在几日前带兵造反,短短几日间发生了太多的事着实让人猝不及防。

铜镜前她细细描着眉,一席红衣灼的眼生疼。她缓缓踏上了立后大典的台翩翩起舞看着他与那丞相女儿站在一起还真是一对璧人,比起那温婉美人自己可真是差远了。可是怎么会这么难过?

行云般的舞募然停下,她拿起一壶酒酌满一步一步来到他面前笑着祝贺“苏行,你今日大婚就让我这个红颜知己敬你一杯。”

他不语举杯对着她的眼睛一饮而尽,她亦是如此杯子被他丢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她笑的苍凉红唇覆上了他的嘴。

错愕间,他忘了推开她。

他有些惊慌,她一步一步向后退笑着道:“苏远,就算我在我唇上涂上剧毒,可是你忘了我刚刚已经喝过酒了。这毒便没有了,朱砂魅,这种毒根本·······”血从她口里喷出,她话还未说完便轰然倒地。

他慌了跑过去将她楼入怀里,一遍遍唤着太医。她还是笑着说话:“苏远·······我赢的······不止是那······那场赌局。那日······我没有告诉你······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她心爱的男子便是女子的天下了······你赢了你的天下,我也没有输,······我也赢到了我的天下”她渐渐昏睡过去,不管他怎么唤都醒不过来。

时过境迁,他始终没能明白她口里的天下到底是什么?近日有位大臣着实让他头疼,除则难服众人不除迟早是个祸害。

一名太医求见献策“陛下,不如陛下派名貌美女子去吧。臣知有一药名为朱砂魅,将她涂在女子唇上碰则必亡,那于大人是个好色之人。只是······”

他心里暗暗称赞,这着实是个好主意“只是什么?”“只是,这朱砂魅有剧毒,适用时间过长的话会反噬使用者,必死无疑。”

他有些激动粗鲁的拽着那太医“你说什么?朱砂魅有毒?用者必死?”

那太医吓的哆哆嗦嗦跪倒在地“臣,万万不敢妄言。却是如此。”

“原来,原来如此。如画,如画你到底是有多聪明,才能预见我们的结局?”他喃喃自语离开了。

皇陵里一处小小的墓碑旁他喝的烂醉额头抵着那发凉的石碑,碑上赫然刻着几个大字华妃——如画。

他想起了初遇她的情景,那时的她脏兮兮的在一堆小乞丐里他一眼便挑出了她。只因她那倔强的眼神和乍现的笑颜。

他现在才知道他待他有多差,他给她起名如画一个十足的艳俗字眼,他送她到当红的青楼,他让她在背地里完成那些不堪入目的任务,他给她涂毒,他让她去杀人种种种种。

她极聪明,他还记得她第一次去做任务时她哭的跟花猫似的,第二次见他和他赌气几日不里她,后来便不闹情绪了只是笑,现在他才知道她那如画笑颜下的苦涩。

泪水浸湿了白色的石碑,他口里呢喃:“如画,如画,你何其残忍,让我今生爱而不得。”

【如画,如画,你何其聪明才料到了我们的结局,你又何其残忍,让我今生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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