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只是有点棘手!”玄涿麒神色郑重的注视着百步范围内的动静,嘴巴抿得很紧,黑曜石般的眼睛旋转着狂暴的龙卷风,如受惊的野兽本能的防备警惕。(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嗖!”那箭矢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总能找出他们的准确位置进行偷袭。
“你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夏茵皱着额头看向被树叶掩盖的空间,如果只是一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不论如何的变换位置,都能被敌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次找到,这就有点太诡异了。
“直觉!”抱着她闪过流矢,极快的攀过快秃落的树干,震掉几片枯黄的树叶,消失不见踪影。
他们消失的地方,人影晃动,像是闻寻着什么味道似的,沿着玄涿麒两人飞驰的方向追去。
“这样下去不被箭矢射死,也会累死的!”夏茵捏着衣袖帮他擦拭额头脸颊的汗水,盯着身后空落的林木自言自语到。
“找有水的地方,快!”夏茵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咬牙闷哼了声。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总感觉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儿,可是脑袋靠在他胸前,又不会轻功,若是没有她这个累赘,这个男人应该早就逃脱了。
“你?到底怎么?”夏茵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和恐惧,感受到她的不安,急切的想解释什么,可身体却越来越没力,他知道箭矢上涂了麻醉药,看来伏击他们的人想要活的,咬破舌头,血腥味腻满整个空腔。
疼痛让他稍微维持着大脑的清醒,可应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在夏茵看不到的地方,玄涿麒的背后右肩甲处被一枚羽箭射穿,血渗透衣衫,味道浓烈冲人鼻塞。
“快到了!”她的眼泪打湿了胸前的衣衫,冰凉的触感挑动着他那被药物麻醉了有些迟钝的神经,他想安慰一下她,可是那满嘴的血腥让他不敢开口,只能紧紧的裹紧怀中的人,以此来安慰她受惊与害怕的身体。
“跳!”夏茵看到河水,就知道两人有救了,玄涿麒二话没说,直接抱着她跳下冰凉的河水中,把她的头紧扣在胸前,直到落水他都不要命的护着她。
夏茵闪躲时突然想到,应该是敌人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身上下了香料之类的东西,这才不管怎么躲避都能被其轻易的找到偷袭。玄涿麒在水里的时候就昏迷过去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上岸。
扔掉两人身上的外衫,缩着身子藏在这大片的茅草丛里。玄涿麒背后的箭头卡在骨缝里,她不敢轻举妄动,秋末的天黑的有点早,也冷的很快。
她拿出十一给的玉石,用野草穿起来挂在离他们藏身处百步远的高坡上,玉石是黄色的,中间夹杂了很多荧光粉之类的东西,还散发着阵阵的暗香,这种香气是蜂蛾的最爱,所以片刻就有大片的东西嗡嗡的朝它飞过去,远远的看着就像个蜂巢似的。
天越来越暗,夜越来越冷,空气潮湿,清幽的月光淡漠的一如既往。夏茵抱着他那烫的难受的身子,眼底的焦灼炽热翻腾。
她这才发现自己面对这个孩子似的不停往她怀里钻的少年的伤痛没有一点的办法,只能看着他痛苦忍耐焦急却无从下手。
抬头望天,夜的苍穹皓月当空,星点寥落闪耀,从没有后悔过的她后悔了,后悔自己上辈子没有多学一点急救的常识,如今只能在这里当毫无用处的废人。
应该感谢老天爷,阿七等人很快的寻了过来,由于阿七跟十一的存在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损失,杨丰跟十一出去调查情况,宋山等人在打理吃住的东西,阿七帮他处理伤口,所有的人进进出出都十分的忙碌,只有她一个闲人,无事可做!躲到河边黯然神伤。
阿七来汇报时说,他没有大碍,箭头涂得是特制的麻醉药,只要睡一觉就好,只不过失血过多需要休息,最严重的应该是舌头,可能是害怕昏倒自己咬伤的,要是稍微再用力一点儿以后就甭想再开口说话了。
夏茵听完之后依旧面无表情的蹲在河边儿头也没抬话也不吭一声,她弄不懂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儿,蹲的两只腿发麻泪水淌落不止,自怨自艾自虐自伤的沉默了一夜,趁众人休息偷偷的去看过他后,夏茵就再也没有跟他对过面,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京城,阿七虽然想到了什么,可主子的事儿轮不到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插手,各司其责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就好。
虽说夏茵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可她向来如此,除了阿七和十一旁人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是对螭王平静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态度,杨丰等人总是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生怕一不留神踩了王爷的地雷,炸的众人浑身是伤。
一群人就这样一路有惊无险的纠结着,各怀心事的回到了京城,众人都自觉的忘掉了路上的那次袭杀,就好像它根本就没发生似的,不过是人都发现了,王爷不像从前那般粘着护着王妃了,更甚是完全忘记了王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