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圣已经走了一小会了,可齐不言依旧保持着恭送的姿势没有动弹。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师傅的法术确实很有用,施法到现在虽然都不足一个时辰,但自己已经能够勉强的视物了。可是,眼睛周围红肿依旧啊,还有一些残留的血迹,因为擦的不及时现在应该已经干涸成为了紫黑色了吧?
“师傅可是说了两三个时辰才能好的啊,可现在老爹估计已经在外面打转了吧?”他很是着急,虽然没有镜子,但能够摸得出来眼睛依旧肿的厉害。而且洗脸也做不到,因为水在外面。
“怎么办怎么办?”他在原地打转,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灵气也不能洗脸不是,那该怎么…诶?灵气是修炼之基,那么,师傅刚才一甩袖子,是不是在借用灵气为我疗伤?”他有些惊喜,现在经脉已经全部贯通,眼睛这里的经脉自然也包括在内。
“那么…”
他尝试着催动灵气进入眼部的经脉,忽然一股很浓烈的刺痛感从哪里传来,而且,他感觉眼里又开始流淌血泪了。
“痴儿,那是天道的小小惩戒,你虽然只是受到波及,但那毕竟是天道之力啊,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二十里外,一座官邸中,白纯圣在轻笑,颇有些扬眉吐气之感。这个徒弟脑子转得有些快,很聪明,可却过于锋芒毕露,不懂藏拙。
就像刚刚,只一刻钟不到,齐不言就已经反应过来,实际上自己修炼到凝气一重所用的时间总体上还是和那些掌握实权的长老们所收的徒弟差不了太多的。因为他只有晚间在练,只有三个半时辰,应该只有那些长老弟子每天修炼时间的四分之一左右。
所以齐不言认为自己还是很聪明的,至于白纯圣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天资平平?齐不言表示肯定是他在嫉妒我这么聪明!
所以后面齐不言在询问的时候,语气就显得坦然了很多,甚至还有些小小的鄙夷的情绪在里面,外加一些鄙夷的动作,比如非常不隐秘的翻白眼。这就气坏了白纯圣了,想了很多的办法,想要给这个小子一个教训,并且压下他的骄傲之心,可却一次次弄巧成拙,纵使是白纯圣现在都有些恼羞成怒了。
但回头想想也是,小孩子而已,在大人面前当然会怎样显得自己聪明怎样来了,很难哄住。
但这也让白纯圣产生了和齐老头一样的又爱又恨的纠结的感情,甚至很多时候还会影响到他修炼心绪,所以现在齐不言遇到难关他并不想出手解决或者提醒,相反的,他还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在里面。
齐不言现在很痛苦,不光是因为眼睛又开始流出血泪,还因为眼睛刚刚可以看到一些东西,可现在又陷入了模糊之中,更因为门外又响起了齐二爷粗嘎的声音:“言哥儿,快起来,不要逼老子进去掀你被子啊!”
“怎么说话呢?那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吗?哪有一点当爹的样子?怪不得言哥儿不把你放在眼里。”很快,张大美人皱起秀气的眉,插着有些变形却依旧纤细的腰在教训。
“是是,仙儿说得对,我下次就改!”
“不过,言哥儿啊,快起床跟你爹练武了,娘就不进去了,今天给你煮猪脚好不好?”张大美人没有理会讨好作揖的齐二爷,又扭头朝着齐不言的屋子喊了两句,从声音上可以听的出他们心情都很愉悦。
“诶,娘,我要吃,马上就起!”齐不言装作很兴奋的样子。
“那好,快点出来哈!”又叮嘱了一句,张大美人转头回了厨房,齐二爷也回了椅子上正襟危坐,他要有一个当爹的样子,毕竟儿子长大了,甚至都已经定好亲了再像之前那样确实不像个样子。
屋子里,齐不言依旧在转圈圈,很是焦躁:“怎么办怎么办?出去他们一定会问,不出去他们一定会进来,还是会问,咋办?”他喃喃道,“不管了,就说昨晚上磕椅子上了,不过这血迹怎么办?也没有水啊!”
…
齐不言最终还是扶着门出来了,眼睛上带着些口水的腥臭味儿。
“爹,我昨天晚上…”话还没说完,他就很光荣的摔倒了,因为外面的光有些强烈,再加上他的眼睛好像突然又能够看清更远的事物了,因此很不适应,在迈门槛的时候被门槛给绊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了还没有一点稳重的样子!”,齐二爷依旧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坐着,努力维持着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威严。
“哦,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莽撞的。”齐不言下意识的回答。
“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有在自己老子面前自称我的吗?”齐二爷拍着扶手坐了起来,要维护自己作为老子的威严。
“诶?”齐不言站了起来,看到了老爹的神情,发现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虽然努力的装着愤怒的样子,但却不见一丝的担心。
“难道…?”
“诶什么?我是你老子,跟你老子说话该用什么称呼?”齐二爷依旧在抓着这个在他看来很重要的问题。
“哦,是!父亲大人,孩儿知错了!”齐不言撇撇嘴。
“知错就好,你刚才想说什么?”齐二爷摆摆手,表示自己是一个很大度的老子。
“孩儿昨天晚上从床上摔下来了”,齐不言在试探。
“这么大的人了,不光走路会被门槛绊倒,晚上竟然还会从床上摔下来,这么不稳重,我看你是别想娶媳妇了!”齐二爷并没有关心齐不言究竟摔哪了,只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教训。
“果然如此,老爹看不到,该死的无脸怪!竟然这么欺负我!我呸!”齐不言心底忿忿,朝着天轻啐了一口,然后他就看到一道闪电劈来,直劈在他的脚前,冒起阵阵青烟,吓得他连连跺着脚往后撤。
“你往后跑什么?刚说你不稳重,马上又来,你是真的不想娶媳妇了吧?”显然那平地起雷的一幕齐仲也是看不到的,并且用自己认为抓到的齐不言的把柄进行恫吓。
“没什么,孩儿是想说既然孩儿这么不稳重,甚至还从床上掉下来,那么索性就回去跟娘睡一个屋,想必娘会很高兴的!”齐不言咆哮道…
官邸中,白纯圣已经笑的不成了,他从没有笑的这么肆无忌惮过,或者说在他的脸上就很少出现表情,可这一次他彻底破功了,一次笑了个畅快淋漓:“这竖子,笑死本座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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