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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第84章(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寒城守将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孔腾一行人一进来,士兵赶紧放下吊桥,关上城门。

孔腾经过瓮城,进入内城,步将军和燕侯爷夫人站在城墙上等他,孔腾信步走上城墙,步将军心里有底,“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将军、夫人放心。”孔腾转向魏昭说:“我按照夫人教的话,对徐四爷说了,徐四爷的脸色很不好,我猜测事情按夫人预料的发展,我们就等消息吧!”

“但愿他这次没办糊涂事。”

能否活命,看他的造化了。

辽军大营里,傍晚,辽军士兵开饭了,一个帐子里,看押徐四爷的辽兵,把一碗饭放在徐询跟前,解开徐询被绑着的手。

徐询端起饭碗,扒拉两口饭,趁着看守的士兵吃饭,没人注意他,从怀里悄悄拿出孔腾塞给他的纸包,二嫂骂他的话,言犹在耳,城池因你失守,你回去还有脸见你二哥吗?堂堂一七尺之躯,还有脸活着吗?

他这个二嫂一向瞧不起他,骂他的话一点不给他留脸,自己这次够丢人的,慕容蕙没找到,被辽军抓住,这消息如果传到萱阳城侯府,自己当真也没脸见人。

他二嫂怎么可能拿城池换他的命,二嫂恨他恨得牙痒痒,给了一包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辽军恨燕军,恨不得生食其肉,辽军知道步将军不开城投降,自己就没有利用价值,下场令他不寒而粟,还是一了百了,免得受尽折辱而死。

他一咬牙,打开纸包,把里面的粉面倒入口中,连纸一起塞在嘴里,大口吃了两口饭,嘴里满满的,噎得剧烈咳嗽,看守他的士兵不耐烦地放下碗筷,拿过一只空碗,倒了半碗水,往他跟前用力一放,“这粗食咽不下去,还以为自己是大爷,搅得人饭都吃不消停。”

徐询端起碗,喝了一口水,把喉咙里堵着的东西咽了下去,放下碗,盘腿坐着,阖眼等死。

辽军吃完晚饭,张俊传令召集兵马,等待燕军开城投降,人质已经验过,准备受降,这时,一个看守徐询的士兵慌忙跑来,“回禀刺史,大事不好了,徐四爷死了。”

“死了。”张俊蹭地站起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关键时刻,就要大功告成,人质死了。

“不知道,吃完饭,他坐着一动不动,我们看不对劲,上前一推他便倒地身死了。”看守徐询的士兵说。

张俊急道;“叫军医,快叫军医来给他医治。”

那个士兵腿都哆嗦了,“人已经没气了,叫军医来了也没用了。”

张俊气得一脚踹翻辽兵,“滚,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好。”

辽兵连滚带爬地跑了。

张俊气恼地站在帐子里,看着军医给徐询检查,军医站起来,“刺史,徐四爷症状是中毒,人已经没有救了。”

“大夫,确定是中毒而死吗?”张俊犹自不大相信。

“确定是中毒。”军医肯定地说。

张俊纳闷怎么能中毒,回想起来,燕军使者曾经接近过徐询,一定是悄悄给他□□,如果徐询自身携带药物,为何自己早不服用。

中了燕军的计,张俊气得暴跳如雷,“把他的头给我割下来,挑在营门前,点炮,立刻攻城。”

辽军士兵摩拳擦掌,早就看这个姓徐的小子不顺眼,燕军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拿这小子报仇雪恨。

一个士兵举起钢刀,刚要落下,就听帐外一声急喊,“刀下留人。”

张俊看走进来的人,原来是段氏鲜卑部族里一个精通汉人文化的谋士,张俊不解地问;“你们段氏为何替他求情。”

鲜卑部族的谋士施礼道:“我家首领知道刺史抓了这个人,要我来跟刺史求情,放了他。”

看看地上已经死去徐询,“可惜来晚了一步。”

张俊不解地看着他,“鲜卑部族难道跟这个姓徐的还有什么联系?”

鲜卑人凑近小声说了几句话,张俊恍然大悟,“我说这姓徐的小子跑到前方打仗地方做什么?这还是个痴情种,既然这样,就留他一个全尸,你也好回去交代。”

鲜卑人道;“谢刺史给我段氏这个面子。”

“一家人何须客套。”

张俊的女儿嫁段氏鲜卑部族的首领,是翁婿关系。

张俊命令士兵,“把他拖出去好生掩埋了。”

几个士兵把徐询拖了出去。

张俊看外面天色已晚,天黑攻城怕要吃亏,命令明日开始攻城。

寒城里的百姓消停了四日,第五日,四城又隐约传来喊杀之声,城里百姓习以为常了,不似刚开始打仗恐慌,照常生活。

魏昭带着萱草、书香和老丁,在农贸市场里转悠,农贸市场里生意萧条,几乎看不见杀鸡宰鸭的,有两家卖鸡鸭挂着几只鸡鸭奇贵,无人问津,几家米店都上了门板,门口牌子写着断货。

老丁直摇头叹气,“寒城以前吃菜,都是城外菜农趁着清早菜新鲜,挑着担子往城里来卖,现在围城,菜农也进不来城,蔬菜也供应不上。”

居安思危,想起府里老仆,在后花园开了块菜地种菜,如果早知道有今日,整个花园,府里空地都种上菜,现在是来不及了,菜没等长出来,吃不上了。

市场里不景气,有的人坐在哪里嗮太阳,没东西可卖,做生意的人自己都没吃饱饭,无精打采不愿动地方。

魏昭几个人从市场里出来,昔日繁华的街道比平常萧条,繁茂的商街上开着最大一家浴堂,门前寥寥,老丁见状说;“饭都吃不饱,沐浴消耗体力,都躺在家里不动弹,省些粮食。”

魏昭看见有两家米店开门,门前排着一条长龙,一人只限制卖二斤米,米平价,

“这个掌柜的还有良心。”

魏昭一天天数着日子,一个月过去了,寒城日渐艰难。

大街上燕军贴出的征兵告示,守卫城池的士兵每日都有伤亡,需要补充新兵,从战事开始,军队一直在征兵,寒城人口仅次于萱阳城,战事惨烈,伤亡严重,这个时候当兵,下战场的只有抬着下来。

可征兵的地方挤着不少人,除了青壮年男丁外,还有未成年的和年过半百的,街上店铺开着门,生意不景气,没几个人进店铺买东西,这一条街上唯有征兵的地方人多,热闹。

萱草奇怪,问;“夫人,为何这几日征兵处人多了?”

“报名当兵的大多是青壮年,城里一般家没有口粮,当兵能一天三顿吃饱饭,省了家里口粮。”

可见冒死当兵,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家里断炊,当兵还是条活路,不当兵只有等着饿死,既然怎样都是死,死在战场上军队补给家里一袋粮食,没白死。

这个抚恤阵亡将士的办法是魏昭跟步将军提议的,现在抚恤给银两,没有任何用处,粮食比任何金银珍贵。

魏昭边走边盘算,燕军剩的粮食,顶多支撑半个月,半个月后城池不攻自破。

对身旁的老丁说;“府里的粮食够吃多少天?”

老丁卖弄起来,“没打仗之前,奴才看城里粮价涨,备了些存粮,关山带着侍卫在军营里吃,府里加一块就十几个人,粮食够吃三个月。”

徐曜派来的保护她的侍卫,跟关山帮燕军守城,五百侍卫除了阵亡和伤亡如今剩下不到一半。

“留十天的粮食,剩下都给军队送去。”

燕军半个月后断粮,她留下十天的粮食。

“好,夫人,咱们饿点没关系,将士们不能饿着打仗。”

老丁望着街道旁的一棵榆树,叹息,“这榆树光秃秃的了,榆树皮都被剥光吃了。”

萱草问;“榆树皮怎么吃?”

老丁说;“榆树皮剥了,磨成粉,熬糊糊可充饥,这大概有的人家断了顿,实在没吃的,把榆树皮剥下来煮着吃了。”

魏昭望着街两旁所有的榆树看不见一点绿色,才刚入夏,往前树木枝叶繁茂,今年树木光秃秃的了,差不多都被人剥光了。

走多了路,吃不饱没气力,魏昭道;“回吧!”

就连马匹都有气无力的,魏昭骑马走这一路,长街上几乎看不见几顶轿子,马车极少。

人吃不饱饭,还哪有力气抬轿子,饿着肚子,没事不出门。

桂嬷嬷坐在东间屋南炕上做被子,南窗开着,阳光照射进来,满屋映得红灿灿的。

萱草看被子针脚细密,说;“嬷嬷,现在还做这个劳什子干什么?”

桂嬷嬷没抬头,“等打完仗,你还要嫁人,到时现做哪里来得及,我这待着没事,先预备出来,省得到时抓瞎。”

萱草摸着大红缎喜被,满心喜悦地想,仗打完了,她就可以跟田大哥成亲了。

老丁去找关山,带人来拉粮食。

魏昭吩咐书香,“你把厨房白家的和田氏叫来。”

不大一会,厨娘白家的和田氏来了,两人神情紧张,以为出了什么差错,白家的系着围裙,正上灶,听见夫人找她,撂下铲子就跟书香来了。

魏昭和颜悦色地说:“没事,别紧张,我告诉你们一声,现在城里粮食紧缺,府里粮食也省着点吃,以后每日吃一顿饭,面里掺点菜吃。”

她们在府里呆着,不到处走动,不消耗体力,饿点也能挺住,剩下粮食给燕军官兵了。

魏昭又强调一句,“现在府里剩十日的口粮。”

“知道了,夫人,这十日的口粮,掂对着怎么也吃个二十天,府里后院有菜地,蒸馍馍面里掺菜,原来家里穷,面里还掺野菜吃。”

白家的长篇大论地说,魏昭看她是嘴一张一合,没有力气听。

田氏有眼色,扯了下她衣角,“夫人要没别的事,我们回去做晚膳。”

“你们忙去吧!”

白家的临走道:“夫人,我们今晚粥锅里下菜。”

魏昭笑说;“吃这个挺好,晚间好克化。”

待田氏送来晚膳,魏昭看瓷罐里一下子粘稠的粥,金黄色小米粥,里面剁碎的绿莹莹的青菜,书香给魏昭盛了一碗,魏昭尝了一口,粥里面放了盐。

书香又端出一碟子素丸子,青菜掺面粉炸的,田氏说;“怕夫人光喝粥吃不饱,特意给夫人做了点丸子。”

府里其他人晚膳只喝粥。

魏昭喝了一小口粥,“以后我跟大家吃一样的。”

对书香说;“把这碟丸子拿去给桂嬷嬷。”

桂嬷嬷这阵子身体虚。

吃过晚膳,书香捡碗筷,魏昭坐在窗前,夏季窗扇支开,院墙外一棵槐树,花开飘香,看见几个人拿着一根长竹竿,勾下一串串槐花。槐花快被人摘没了,靠近侯府的这棵树高,树顶尖上挂着一串串槐花。

桂嬷嬷看夫人望着槐树出神,道;“槐花好吃,槐花炒鸡子,做槐花饼,有一股花香味。”

魏昭听见墙那边说话声,几个人不等拿回家中,摘下槐花直接填入口中吃了。

桂嬷嬷叹口气,“听说还有人上山采挖葛根吃。”

“葛根苦,葛根不是入药的吗?能随便吃吗?”书香道。

魏昭声音低落,“城里的百姓饿极了,实在没有吃的,能填饱肚子,哪里还管许多。”

庭院静静,夜色浓重,月光洒下,落在窗前芭蕉绿叶上。

四面城门停战了,书香正要关窗扇,常安跑进院子,“夫人,奴才听府门外街上的人说,西门打起来了。”

魏昭刚要拔掉头上钗环,手指停住。

“备马。”

魏昭穿着家常衣裳,衣裳都没来得及换,走出内宅,到外院上马。

出了府门,扬鞭打马,直奔着西门疾驰,萱草和常安紧紧跟着在后面。

天黑后,两军停战,不知道西门出了什么状况,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西门被鲜卑人攻破了,城池已经像秋风中的落叶,随时有被攻陷的危险。

坚守了一个月,徐曜的燕军没有回师救援,那一定是夏平关打得不顺利,魏昭心想再坚持十日,也许徐曜就打胜了,就能腾出手解救寒城之围。

跑到半路,看见前方几十人骑着快马如飞,朝她们这个方向而来,街上店铺有未打烊的,稀疏的灯火,照着前方打头策马飞奔的身影,魏昭心中一喜,“宋庭他们。”

来到跟前,勒住马,宋庭激动地叫了一声,“夫人。”

宋庭的声音由于激动有一丝颤抖,多日来的担忧,终于石头落地。

昭小姐还活着,黑暗中宋庭抹了一把脸。

“金叔、兴伯,你们怎么来了?”

周兴道;“回去再细说。”

一行人回徐家别院,桂嬷嬷站在内宅门口焦急地张望,对书香说:“夫人急急忙忙出去了,是不是出事了?”

一行人在门前下马,牵着马走进府门,大门口挂着灯笼,书香兴奋地叫,“嬷嬷,兴伯、金爷,宋爷他们都来了。”

金葵走到跟前,“嫂子,我们全都来了。”

“金爷,宋爷,我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没想道这大半夜的你们过来。”桂嬷嬷放下心。

金葵笑说;“嫂子,我们想白日来,辽军也不让啊!”

众人进正厅里,落座,书香急忙去泡茶。

魏昭看见他们如见亲人一般,心里又埋怨他们不该贸然闯营,又一想,她被围困,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必然要冒死相救。

“城外驻扎重兵,你们怎么闯西城门进来?”

西城门外是鲜卑人驻扎兵马,鲜卑人凶悍,作战勇猛,应该选黄子襄驻扎的南门闯营。

“蒲县的燕军偷袭鲜卑的营地,我们趁乱就闯进来了。”金葵道。

“我们观察很久了,今晚才找到机会闯营。”宋庭说着,盯着魏昭,“夫人,城里断粮,吃不饱,我看你们脸色都不好。”

魏昭摸摸脸,“灯光晃的,府里备有粮食。”

一日吃一顿饭,一顿饭还是粮食掺着菜,或稀粥,饿得脚底下虚浮。

“我们明晚闯营出去,我看城守不了多久,还是赶紧离开。”

金葵接过书香端给他的茶盅。

魏昭面色平静,“我不走,我留在这里,城在,我人在。”

宋庭急了,“都到这节骨眼,你还留在城里,这不是擎等着送命吗?”

“夫人,我们冒死闯营,就是要救夫人出去,夫人还是跟我们走,艰难的情况下城池守了一个月,夫人也算是尽力了。”

金葵也劝说道。

“我不能自己一走了之,留下燕军将士浴血奋战,步将军一家三口都留在寒城,我不能丢下他们自己逃走。”

“你不走,我们都留下,也不走了。”宋庭语气坚决,让他扔下魏昭,他做不到。

金葵道;“大家同生死共患难这么多年,夫人既然决意留下,那生死我们都陪着夫人。”

魏昭低头,咬唇想怎样才能劝他们离开这危险之地,须臾,抬起头,“你们别为我担心,即使城破了,辽军抓住我,也不会杀了我,他们还要用我做人质,要挟徐曜,你们留下,我反倒有负担,受掣肘,如果你们被辽军俘获,我就陷入两难境地。”

众人听了细想想,夫人说得是这个理,这一帮人留下,也抵挡不住辽军,只能给夫人增添麻烦,帮不上一点忙。

魏昭看大家被说动,为了让他们放心离开,又道:“最坏的打算,城池被辽军攻下,我有办法躲过一劫,你们别问我有什么办法,总之我不会轻易把小命丢了,这么多年你们跟着我,见过那一回我失过手。”

众人想想,这几年也曾出过危险状况,那一次都化险为夷,就像宋庭被土匪劫持,金爷深陷鲜卑黑山部落,都是夫人救回来的。

桂嬷嬷一旁接话茬说;“府里缺粮,你们三十几人留下,又多了三十几张嘴。”

哪还有吃的。

半晌没说话的周兴道:“夫人说得在理,我们这些人留下反而添乱。”

宋庭闷声道:“你们走,我一个人留下。”

魏昭看着周兴,意思是叫周兴劝说,周兴呷了一口茶水,“宋爷,别让夫人为我们分心,我们在外面听消息。”

宋庭不吭声了。

魏昭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半夜了,说;“你们今晚不能走了,惊动了辽军,后日晚,你们突围闯营。”

又对书香几个丫鬟道;“收拾房间,金爷他们安置。”

天晚了,桂嬷嬷老夫老妻团聚,回房去了,金葵带着一帮弟兄到二进院正房歇息了。

众人都走了,宋庭方站起来,看着魏昭,无奈地苦笑一下,“你还指望他能来救你吗?辽军拿你做人质,要挟他,他能顾你吗?”

魏昭嗔怪地觑了他一眼,“宋庭哥,我们是夫妻,还计较那么多吗?”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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