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下是一个球状的物体，一片蔚蓝，因为他飞得太高，此时那个球状物体看起来只有皮球大小。
最让纪怀希不敢置信的是，他刚才就是从那皮球中飞出来的，这超出了他的认知。
人类不都是生活在大路上么，怎么变成一个球了？
那个球看起来是那般的小，纪怀希觉得很荒唐，人是怎么住在那么小的地方的？
“你又怎么了？”卢小尧满脸郁闷，纪怀希今天看起来极不正常。
自从他们飞到高空中之后，纪怀希便不停地看着脚下的荧惑星，全程在发呆。
“我们之前住在……”纪怀希刚想问他们怎么住在一个球上，他的记忆中便浮现出关于星球的记忆。
宇宙中像他脚下这样的星球数不胜数，人类都是生活在星球上的，那是所有生命的起源之地。
他脚下的这一颗星球叫做荧惑星，是纪怀希和卢小尧他们生活的星球，也是宇宙中的一处生命圣地，孕育了万千生灵。
也不是所有的星球都有生命，宇宙中还有很多星球是不能让人生存的，是一颗颗死星。
就像纪怀希头上那漫天星辰，里边大多数都是死星，无法提供给生灵居住的环境。
纪怀希之所以看着脚底下的这颗星球这么小，只是因为他飞得太高了，所以才会觉得星球很小，就像在地面上看到远处的山峰感觉很小一样，其实荧惑星浩瀚无比。
“你到底想问什么？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卢小尧被纪怀希弄得有点抓狂。
“没什么，我今天脑袋有点不好用。”纪怀希摇摇头。
刚才这些知识在荧惑星上都属于常识，他竟然一时没有想起来，想想都有点丢人。
只是纪怀希还是有一点疑惑，他明明记得自己生活在大陆上，怎么变成生活在星球上了？
关于大陆的记忆在纪怀希的脑海里渐渐变得模糊，他跟随在卢小尧的身后，朝着约定好的战场前进，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纪怀希感觉自己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太对，怎么老忘记一些东西，这样下去身体真的很可能出大问题。
“难道我这么年轻就得了老年痴呆？”纪怀希暗暗自嘲。
两人很快来到了遥远的虚空之外，距离荧惑星已经很远，纪怀希回头看去，发现荧惑星也变成了星空中的一点，跟其他的星辰无异。
在荧惑星附近还有九颗大星，其中一颗异常明亮，其余的星辰都围绕着那颗明亮的大星在转动。
那是太阳，纪怀希的脑袋里又浮现出一些记忆，这些都是常识，本应见怪不怪。
等到纪怀希回过神时，发现他跟卢小尧到了一片星石群里，这里就是他跟牧北川约战的地方。
星石群这个概念也是纪怀希的脑海中突然浮现的，对于修为高深的修炼者来说不算是秘密。
这些巨大的星石一直在虚空中漂浮着，漫无目的地飘动，在宇宙中还有很多处，它们是一些修为高深者常选的决战之地。
至于这些星石群的来历，说起来就有些恐怖了，传闻是古代一些高手打爆了虚空中的大星，让大星破碎，这才形成了这无数的星石群。
“你来了。”
一块巨大的星石之上，一人早已静立许久，白衣飘飘，绝代风华，剑眉轻挑，一双眼眸沉静深邃，紧盯来人。
一丝无形的气势从那人身上席卷开来，附近无数星石碎成粉尘，扫向了刚刚来到的纪怀希和卢小尧。
这人便是牧北川，纪怀希凝视着对方，那道身影跟记忆力的身影渐渐重合。
“刚来就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牧北川你就只剩下这些手段了么？”卢小尧袖袍轻挥，将那股威压尽数挡在数百米之外，质问着对方。
然而牧北川自始至终都未正眼看过卢小尧一眼，他的眼里只有纪怀希。
“你迟到了，这是第一次。”牧北川平静地说道。
“抱歉，今天脑袋有点犯迷糊。”纪怀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决战失约是大忌，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不然别人都会认为你是怯战了。
今天远处还有一大堆慕名前来的观战者呢，都想看一看这两位天骄之间，到底是谁更甚一筹，在这个时候迟到面子可丢大发了。
都怪这个烂脑子，平时不见出问题，关键的时刻不灵光。
“无妨，等会儿决战的时候你脑子不犯迷糊就行。”牧北川对纪怀希的解释一点也不在意，他只在意跟纪怀希之间决斗的胜负。
“要开始了。”
远处的观战者看到今天两位正主皆至，心知决战马上就要开始，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
他们都是来自星空中的强者，听闻星空中天赋最高的两位惊才绝艳的天骄要进行最后一战，纷纷慕名而来。
这样的战斗万年难得一见，更遑论是两位年纪轻轻便成为无上强者的天才之间的决斗。
他们中有的人是之前见过两人相争的，有的是第一次观看两人间的战斗，但是不管怎样，他们远从亿万里之外赶来，就是想看一看两人之间最终到底谁更胜一筹。
“决战之地就在这里，不准用暗器，谁先见血谁便落败，如何？”牧北川提出了决战条件。
“可以。”纪怀希当然没有意见，牧北川提出得到条件很合理。
他们两个旗鼓相当，真要分出个胜败来，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用见血来分胜负，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北川右脚往前微微一迈，做出了个请战的手势。
“那我先到远处等你，加油，给我把那臭小子打趴下。”卢小尧跳到了远处，给两人留下了战斗的空间。
卢小尧才刚走，牧北川便发动了攻势，剑指一凝，毫无试探，远处星辰被勾引而来，化作万千剑罡，杀式尽出。
星辰化作的剑罡崩碎虚空，遮蔽漫天星光，铺天盖地而来，跟它们相比，纪怀希便如沧海一粟，无比渺小。
“古传有无上强者抬手便能毁灭星辰，竟是真的。”观战的人群中有人看到这一幕，眼神呆滞，瞬间失声。
“这，我靠……”纪怀希才是真想骂娘。
在他的记忆中，他跟牧北川一直平分秋色，所以才会毫不犹豫便前来赴战。
可是他此时就像是第一次见到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一般，浑身产生一种无力感，这样的攻击，要让他怎样去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