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试炼将近,但在此之前,太清宗的登云会先一步召开。
登云会十年一次,是宗门面向俗世子弟的一次收徒盛会。因着只许十五岁之下的孩子参加,不知多少人一辈子也仅有一次机遇,个个削尖了脑袋往里头挤,只求云顶之上的仙人授长生。
对于宗门而言,这也是一件大事。虽然有天分的孩子几乎是万里挑一,甚至好几次登云会连一名弟子都没收到,但只要有那么一个好苗子,将来也许就能成为宗门的支柱。
各峰长老对此都十分重视,尚未开始便已合计着过会万一瞧上了谁,该如何抢人。
太清宗五大主峰,领头的长老都是元婴修为,领着各自峰内的弟子站在一处,浩浩荡荡。虞芝身后却只跟着一个谢朝兮,既无繁花簇拥,又无灵剑环绕,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好在她虽修为不高,但气势不弱,一眼望去,也并未太输给其余人。
今日宗门的浮空禁制关了,众人或是坐在自己的飞行法器之上,或是立于云端,俯瞰下方那些拥挤着、往山上攀爬的人群,偶尔还要点评几句。
坠云舟舟身十分宽敞,上面桌椅家具齐全,皆由各色美玉雕成,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这能容纳数十人的玉舟此时却只有虞芝与谢朝兮两人坐在上头。
虞芝斜倚在一方红玉材质的贵妃榻上,冰凉的玉石贴在肌肤上,舒适得发出喂叹。
谢朝兮被她带上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得拘谨地坐在她的身侧,僵着身子往下望去。
“你怎的没等登云会再来宗门?”虞芝的眼神不知道落在哪个孩子身上,口中随意问道。
按理来说,以谢朝兮这种根骨,若是能从登云会入宗门,那别说内门,就是长老亲传弟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被问到的少年却面露难色,低声答道:“我没有灵根。”
就像草木成长需要扎根泥土一般,修士修炼,灵根是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