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问道：“你是故意说错的吧？”
秦莫羽笑着说道：“百度掌门人雷布斯先生说过，得到正确答案的最佳办法不是去提问，而是去贴一个错误答案。你应该也听过这句话。”
宋清婉无奈地摇摇头：“首先，百度的掌门人不是雷布斯，而是李艳红，雷布斯是金山的ceo。其次，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维基百科的创始人坎宁汉姆说的，这句话也叫做坎宁汉姆定律。”
“哦，原来如此，”秦莫羽笑了，“受教了。”
宋清婉看着秦莫羽不怀好意的笑容，忽然发现，她又被秦莫羽给套路了！
这个家伙就是在用贴一个错误答案的方式来换她的正确答案啊！
秦莫羽的表情渐渐严肃下来：“是这样的，我听同学说，这个地方有个钢琴高手，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所以想过来请你帮个忙。”
“请我帮忙？”宋清婉问道，“帮什么？”
秦莫羽把随身携带的3打开，给宋清婉放了一段音乐——他自己哼哼的旋律。
这段旋律，就是《去月球》里面的曲目《forriver》。
秦莫羽唱歌虽然没什么技巧，不过并不跑调，而且音色也还不错，所以这段旋律还是把宋清婉吸引住了。
宋清婉转身坐在钢琴前，凭着记忆，先用右手复原了《forriver》的主旋律。
“对，就是这个旋律。”秦莫羽说道。
宋清婉左手也上了钢琴，把伴奏也加了上去。然后又尝试换了几个伴奏方法，一遍比一遍好听。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人家听一遍主旋律，就可以把整首曲子搞定。
秦莫羽听了这几个版本，感觉一遍比一遍好，甚至跟原版已经不相上下了。
宋清婉弹到第五遍的时候停了下来，说道：”实话说，我很久都没听到这么简单又这么好听的旋律了，上一次大概是听《千与千寻》的背景音乐的时候。不过我有个问题啊，你让我把这段旋律谱成曲子，目的是什么？”
秦莫羽说：“我准备把这首曲子放到自己开发的一款游戏里面。”
“你会开发游戏？”宋清婉很惊讶，“什么游戏？”
“《去月球》。”
“什么？”宋清婉瞪大了眼睛，“你……你是不是叫秦莫羽？”
秦莫羽笑道：“看来我还是挺有名的嘛。”
宋清婉又问道：“是不是就是你在鼓吹网络实名制？”
“对，”秦莫羽很奇怪，“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宋清婉说：“是我爸跟我说的。”
……
秦莫羽一下子有点蒙。
“你爸是……宋市长！？”
宋清婉点点头。
秦莫羽仔细打量着宋清婉：果然，帅哥父亲生出漂亮姑娘的概率很大啊，宋清婉的眼睛和他父亲的眼睛一模一样，瞳孔又黑又亮，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尴尬。
过了一会儿，宋清婉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跟你辩论一下实名制的问题？”
秦莫羽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没什么好辩论的，因为实名制是大势所趋。”
宋清婉说：“我也觉得没什么好辩论的，因为我爸已经被我说服了。你提交的那个方案，被否决掉了。”
啥？！？！
秦莫羽愣了。
老子辛辛苦苦做的提案，就被你这么否定了？
秦莫羽本来也不想跟宋清婉辩论这个的，然而不说服她，这家伙是真的会阻挠的啊！
秦莫羽问道：“你干嘛要反对实名制啊？”
宋清婉说道：“很简单——实名制是对隐私权的侵犯。”
宋清婉听说秦莫羽是鼓吹实名制的家伙以后，对他瞬间没了好感，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秦莫羽一伸手拦住了她。
宋清婉看着秦莫羽拦着他的手臂，淡淡说道：“你这样做就不绅士了吧？”
秦莫羽迅速把手收了回来，抱歉道：”不好意思，但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讨论一下这个问题，耽误你一点时间，可以吧？”
宋清婉很不客气：“你知道么？有些问题，我觉得是可以讨论的，有些问题是不可以讨论的。这个问题就属于后者。”
秦莫羽没有放下他的手：“我以为，不可以讨论的问题，反而最值得讨论，你以为呢？”
宋清婉虽然不喜欢秦莫羽的观点，但是她发现，这个人说话方式竟然还挺有趣，于是说道：“我之所以不愿意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是因为你说了一句让我感觉到十分恶心的话。你说，我们华国用户愿意用个人隐私换方便，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秦莫羽点头：“是我说的。”
“以这句话的无耻程度，甚至不值一驳。”宋清婉说道，”我们华国十多亿人口，居然没有人在乎隐私的吗？我承认，我们现在国人的隐私权普遍存在被侵犯的情况，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愿意这样做，我们是被迫的。我们是一个个有独立尊严的人，不是虫子，不是裸猿，我们希望在这个信息社会中有一块遮羞布。现在，你居然要把这块遮羞布扯下来——这难道不是文明的倒退么？“
“宋同学，请你不要这么激动，”秦莫羽说道，“首先，我说的实名制，和你想的那个实名制，还是有区别的。我说的实名制，是后台实名制，前台匿名制，是主动实名制，而不是被动实名制。换句话说，我建立的平台，可以选择匿名，也可以选择实名。就算是选择实名，也是对外匿名，对内实名。换句话说，在我公司的平台上，每个用户依旧保有匿名的权利。”
宋清婉听秦莫羽这么解释，觉得相比于之前他的观点，要更令人接受一些。
秦莫羽继续说道：“我确实说过，我们华国人愿意用隐私换方便，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华国人不在乎隐私。相反，正是因为我们华国人认识到隐私是一种权益，才愿意拿这种权益去交换一些其它权益。我们去交换权益的行为，本身证明了我们有隐私意识。”
宋清婉只给了两个字评价：“诡辩。”
秦莫羽看到自己无法靠讲道理说服对方，于是决定换一个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