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话已至此。”
元武皇帝双手紧紧捏拳：“娄修胤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司雀竟发现这么多年来，她喜欢的男人竟然残忍到这种地步，可然而，到了最后，她居然无法拒绝元武皇帝。
“娄修胤的身份，在数天前我并不知。”司雀抿着唇，她冷声一笑：“可后来，因为某些阴差阳错，倒是晓得了。”
“他是司相如的皇长子？”
元武皇帝喉咙一紧。
“二十年前，陈素弋的死，你知道多少？她面上虽然是死于锦宫走水，可你知道她最终是如何故去的？”
提及陈素弋的死？
元武皇帝在数天以前才知道沈君瑶的存在，他一直以为素弋就是在走水中而死，可是据后来调查，素弋在生完瑶儿之后，因为疲乏而死。
难道其中还有隐情吗？
“素弋她……”
元武皇帝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眶红了：“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二十年前秦国内乱，陈国在未投楚之前，曾与秦国交际，若司相如能够帮陈帝复国，那么便将陈素弋嫁入秦国，可那时候，陈素弋刚刚生产完毕，为了救身在陈国的陈帝与弟弟陈褚阳，千里迢迢去了秦国。可最后……”
司雀顿了顿：“司相如那时候有一宠妃娄妃，娄妃背后的娄氏权利滔天，她对素弋醋意十足，便对素弋下了手，素弋是被娄妃害死的。”
“娄氏，娄妃？”
其实元武皇帝对秦国内乱有些了解。
秦国娄氏现如今的权利没有那么大，已经隐藏在地下，当年娄氏造反，却再一夜之间被抚平。
这事儿，元武皇帝至今都非常困惑。
“那素弋的死与这中间又有什么瓜葛。”
元武皇帝凑到了司雀的身前，几乎是命令的说道：“你快说！”
“那日晚上娄氏造反，动用了三千御林军，虽说皇兄司相如已经有了防备，但还是杀得措手不及。素弋的到来，带来了原本要投靠楚国的数位死士，他们在最后关头，帮助了司相如，而却没来的及救素弋，所以秦国现如今这稳固江山，多半有素弋的功劳。”
元武皇帝不知其中还有这道曲折，他双眸已经红透了。
“你的意思是，素弋到临死，她救都是司相如，她对他的喜欢已经可以奉献出生命了？”
司雀嘴角划过一丝算计，陈素弋不喜欢司相如，从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是元武皇帝一人。
她告诉元武皇帝的事情，本就真假参半。
没错，当初素弋身边的死士确实是为了帮司相如，而舍弃的陈素弋。
可这一切是陈素弋下的命令，为的就是能够让司相如能够有朝一日保护她的女儿。
“娄修胤就是司相如的长子，为了平息内乱，司相如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了娄妃，而娄妃的儿子司彦承则是安置在了皇后娘娘的名下，这江山是司相如，是司家的没错，可也是娄氏的。”
司雀笑了笑：“娄修胤也算是可怜，他的父皇为了保住江山，将他拱手让人，陛下，其实你也用不着见怪娄修胤，他不过也是为了自保嘛！”
“素弋。”元武皇帝有些失魂落魄，此刻的他并不在乎娄修胤的身世，心中惦记的都是陈素弋。
素弋不爱他……
“素弋对秦国有恩，这一切都是司相如欠她的”
“好你个司相如，你！你明明可以救她，却好意思让一个女人替你去死，为你守住江山！”
元武皇帝愤怒，他现在恨不得冲到司相如的面前，将他乱箭射杀。
可……
“陛下，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司雀无法克制住自己，就是想火上浇油：“在我印象中，其实皇兄一直都深爱着皇嫂，他对素弋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一直将她当成妹妹来看待，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素弋为了他死。
司相如竟然还不真心以待。
“兄妹之情？呵呵！”
元武皇帝的眼眶里迸发出了一丝泪水，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司相如的。
娄修胤若是司相如的长子，那么元武皇帝连娄修胤也要一并处置。
“践踏素弋心的人，朕一定会好好的叫他还回这份尊严。”
司雀瞧着元武皇帝起伏的心，她心中的窃喜则是越发的明显。
她说的话，元武皇帝信了，可有一点事实连她都差点含糊。
当初拼死拼活生了沈君瑶的陈素弋，本就活不了多久，她的死本就是做人情，根本不值一提。
陈素弋这人也算有心机，死前，所有的人都喜欢她，死后，还让所有人惦记。
“陛下，您……您不要生气！”
司雀抚了抚元武皇帝的手：“这些都过去了。您就不要再为这些苦恼。”
“不会苦恼。”
元武皇帝一把扫开了司雀的手：“我若不对付这些人，如何对得起素弋。”
所以，你打算如何对付这些人？
司雀的心思已然有些病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元武皇帝：“来人。”
元武皇帝恶狠狠的喊了一声。
外头候着的公公又走了进来，与此同时，元朔也跟着公公的后头。
元朔一进殿门就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平日的温温柔柔的父皇，没想到也有极为阴郁的时刻。
“儿臣见过父皇。”
元朔双手作揖，他一脸疑惑：“不知道何人惹怒了父皇，父皇您竟然如此动怒。”
“元朔！“
元武皇帝咬唇，眼神中全都是狠厉：“削了娄修胤的王位，从今日起全国捉拿娄修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违抗朕的圣旨，格杀勿论。”
元朔诧异，元武皇帝对娄修胤直接下了死令。
“父皇，外头虽然有传言，他娄修胤是秦国皇长子，可是这等事情怎会发生，毕竟……娄修胤是我楚国的晋安王，若是削了他的王位，恐怕会影响我楚国的安宁，甚至于引起慌乱……”
“朕的命令，不得违抗！”元武皇帝一扫袖子：“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朕也将你视为抗旨不遵，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父皇。”元朔噗通跪在了地上：“这件事情……父皇……您，您莫不要冲动啊！要听听娄修胤的解释。”